李德生笑道:“现在是老公鸡了,不过还是一样的倔强、好斗。”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:“其实这都不算什么缺点,男人嘛,都这个样……要我说,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说话,不会讨女人的欢心。又或者,他明明知道别人想听什么,想要什么。但他却偏偏不说,也不给。你说说,男人倔强到这个程度,怨不得他打一辈子的光棍呀……” 李德生对老头子和老太太之间的往事也不甚清楚,尽管这时心里好奇的不行,却不敢开口询问。不过易楚就不同了,整个一没心没肺的主。听到这里,眼睛一亮,心说这里面有八卦呀。于是,不假思索的脱口便问:“阿姑,这老头当年是不是追过你啊?” 老太太先是一怔,随即笑眯眯的说道:“你猜……我会不会告诉你呢?” 易楚腆着脸,笑道:“阿姑。说说嘛,也好让我见识一下您老人家当年的风采啊。” 老太太呵呵笑道:“臭小子,想套阿姑的话呀,告诉你……没门。” 易楚嘿嘿地笑着,眼珠一转。便退而求其次,说道:“那您就说说……当年是怎么认识那老头的吧。这总行吧?” 老太太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这个倒是可以告诉你……说起来,这要牵扯到当年的一桩公案。那时我和阿乔差不多大,因为这桩公案,我当时的处境很危险。于是呢,德生家地那个老头奉了上级的命令,给我做了大半年地保镖。哼哼。说起他啊,我真是一肚子的气。我想往东呢。他就偏要往西,我要去吃酸的呢,他就偏给我辣的。我当年的脾气比他还坏,他越倔,我就越拧。处处跟他作对,想着法子捉弄他……” 说到这里,老太太的眼睛细细地眯着。显然是沉浸到对往事的回忆当中。 她继续说道:“结果呢,他当了我大半年地保镖,就跟我怄了大半年的气……不过话又说回来,那大半年的时间里,要是没有他,我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。如今说起来,我欠他的真是太多太多了。” 李德生顺着老太太的话说:“老头子地活我也干过,这都是应该的。职责所在,就是牺牲了自己,也要保护目标的安全。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亏欠地……” 老太太却一撇嘴:“你知道什么呀……我可不是因为他救过我很多次,才觉得欠了他的。唉,话说当年啊,他倔是倔了点,可是人家倔的有道理啊。那时候,我也就是个小姑娘,有冲劲,但真的是很幼稚。你们家的老头呢,不仅是我的保镖,也算是我人生道路上最睿智的一位导师。我能走到今天,帮助我的人有很多,但谁也没有像他那样,从根源上影响了我。” 易楚眼中泛起一丝坏笑,很狡猾的问道:“阿姑,照您这么一说,他应该算是你的良师益友喽?” 老太太的眼中忽然就有了一丝的迷茫,喃喃的自语道:“良师益友吗……唉,其实我也不知道呢。” 易楚趁热打铁,继续说道:“那就算是知己了。” 老太太摇着头,叹道:“有我们这样的知己吗?成天的斗气……唉,当年啊,我是打也打不过他,斗心眼也斗不过他。最可恨的是,这老头任务一结束后,说走就走,连个招呼都没跟我打。你说,有这样的知己吗?” 易楚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 老太太奇道:“你明白了什么呀?” 易楚很严肃的说道:“其实阿姑您和这老头之间的关系有四个字可以形容。” 老太太好奇的问道:“哪四个字啊?” 易楚笑嘻嘻的说道:“阿姑,您不觉得您和他很像是一对欢喜冤家吗?” 老太太琢磨了一下,心想,这臭小子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。 她微微的点着头,刚想说话时,却忽然回过味来,作势欲打,笑骂道:“臭小子,差点就被你套了进去。阿姑你也敢哄,皮痒痒了吧?” 易楚装傻冲楞的笑着,躲过了老太太的拳头。心里却想,可惜阿乔不在这里。否则的话,凭她那张巧嘴儿,就没有她套不出来的话。 老太太笑着摇头,又道:“好了,好了,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,不说这个了。” 关于老头子的八卦,能听到这种程度,李德生也心满意足了。看了一下表,说道:“燕姨,时间不早了,我们和阿楚该回去了,就不打扰您休息了。” 老太太点头道:“嗯,我也有些倦了。” 一旁坐着的麦远达却有些急了,说道:“燕姨,我明天可就要回去了。” 老太太奇道:“回就回吧,我拦你了吗?” 麦远达苦笑道:“燕姨,我的来意您是知道的,您又何必为难我呢?” 老太太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这话可说差了,你来你的,我凭什么就要知道你的来意呢?” 麦远达一顿脚,说道:“燕姨。我的好大姐,您对麦家地打压都快十年了,现在……也该到解冻的时候了吧?” 老太太不由笑了起来:“这话说的……倒像我是个恶人似的。麦老三,您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,我哪里打压你们麦家了?告诉你啊。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了,你麦三爷可就甭想出我这个大门。” 麦远达一咬牙。说道:“那我也实话告诉您,燕姨。我这次来,要是讨不到您的答复,我还真就没打算走。”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:“怎么着,赖上我了?” 麦远达梗着脖子:“您爱怎么说就怎么说……就算我是赖上您了,怎么着吧?” 老太太立刻冷下脸来。一拍沙发的扶手,怒道:“麦老三。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吗?” 见老太太发怒,麦远达吓地眼皮子猛跳,小腿肚直抖,却依然是死犟着说道:“那……那也是您逼得。” 李德生和易楚在一旁看到是一头雾水,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。不过。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,两人也就不好马上离开。李德生朝易楚使了个眼色,意思是让他和一下稀泥。 易楚侧过身。替老太太揉着肩膀,劝说道:“阿姑,有话好好说嘛,可千万别生 老太太哼了一声,说道:“他们家的那点破事,我生什么气呀,犯不着……” 换做以前,易楚对这些事情压根就不感兴趣。但时过境迁,此时此刻,他虽然依旧提不起兴趣,但与情与理,都必须过问几句。与长辈分忧,这可是他拍马屁时对老太太的承诺,这时候要是没心没肺的跑了,出门时,指不定就会有一只青花瓷的杯子朝他脑后飞去…… 他一边替老太太的揉着肩膀,一边问麦远达道:“三叔,到底是什么事情啊?” 麦远达苦笑着,说道:“这个吧……说是公事,但归根结底却是因为家事引起地,说起来,也是咱老麦家没脸。” 易楚一听,便怔住了……我靠,怎么又绕到家事上去了?清官难断家务事,这可就不太方便问了。 李德生心里也是这个意思,朝易楚使了个眼色,意思是说,我不管你走不走,老子可是要先闪了。豪门里的恩怨,听多了指定没好处。 李德生鬼樂地眼神被老太太看见,她老人家心里雪亮,便道:“德生,你别急着走,麦老三既然要跟我说道说道,你就留下来做个见证。反正你是麦子那丫头的师父,可不算外人。嗯……我记得没错的话,你的那对黄金双枪,是麦子的爷爷在世时最喜欢地一件藏品呢。” 这话一说,李德生也只好按捺住心情,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。 易楚见连胖子都没溜成,自己就更不用想了。于是便接着前面的话题又道:“三叔,家事也好,公事也好,咱都别带着气说话,行吗?” 麦远达苦笑道:“我哪敢带着气呀?你都瞧见了,在你阿姑面前,我就是个面团啊。圆地扁的,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。” 老太太忍不住笑道:“你就少跟我装可怜了,你们麦家老少三代,就没有一个硬气点的男人。倒是麦子那丫头,我瞅着挺顺眼的。就是老也不来看我,尽躲着我了……” 当着两位小辈的面,麦远达本不欲说自己的家事,但老太太既然已经发了话,他也只好听从。不过他也清楚,尽管易楚还蒙在鼓里,但熟知燕姨的人都知道,这个年轻人终究有一天会代替她站在这个世界的中心。从这个角度考虑,越早接近这个年轻人,将来的获利就越可观。当然,这也是有前提的,那就是必须要获得这个年轻人的好感。老太太识人、用人的能力,那是人所共知的。她老人家看好的接班人,绝不会是一个废物。如果只想着获得好处,却不愿付出,又或者妄图用花言巧语去获得他的好感,结局绝对不会美妙。 当然,就目前而言,麦远达之所以有这样的认知,决不是因为易楚所变现出来的能力,而完全是建立在对燕姨的信任上。他知道,燕姨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,更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。她的接班人,只会比她更强大。能力稍有欠缺,别说是接班了,就连替补的资格都没有。 所以,在今天见到易楚之前,麦远达就已经做了点功课。 比如那晚的82年红酒事件,就是他处心积虑想提前接近)果。算起来,麦家在这方面是有着先天优势的,谁叫麦家最彪悍的小姑奶奶是这小子的‘好朋友’呢!作为一个商人,如果不小小的利用一下这种关系,实在是有愧与‘无奸不商’这个词了。 至于李德生,正如燕姨所说,也不算是外人。 麦家的小姑奶奶虽然离家出走,且N年不归,但她在麦家的地位,就像是燕姨眼中的阿楚。 她喜欢的人和物,麦家绝不会视而不见。所以,从这个角度来说,李德生不仅不是外人,而且很有可能在以后的日子里,将成为能影响麦家大局的人。要知道,麦子虽然久不归家,但麦家三代就她这么一个女孩。生来就注定是皇冠上最耀眼的明珠。所以,麦老爷子辞世时,便指定她为这一代麦家子弟中的第一继承人。当然,麦子想当扛把子,还得等她的老子也拜拜后,才能成为现实…… 麦远达要说的这件家事,其实和麦子有着最直接的关联。 他喝了口茶,看着易楚和李德生说道:“说起来,你们都不是外人,一个是麦子的师父,一个是她的好朋友和救命恩人。所以,这件事你们不仅有权知道,而且也很有必要知道。” 李德生抓了抓头,心说这话是怎么说的……麦子是麦子,麦家是麦家,我是麦子的师父没错,但也没必要一定得知道你们家的破事啊? 易楚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,但稍一琢磨,便想到了一种可能。 他问麦远达道:“三叔,你要说的事情,是不是……和麦子有关啊?” 麦远达苦笑着说道:“不仅仅是有关……说穿了,其实这就是她离家出走,一直不愿回家的原因。” 易楚和李德生闻言,都是精神一振。 关于麦子不肯回家的原因,在两人的心里一直是个解不开的结……如麦子这样的女孩,明明家世显赫,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得不到亲人的呵护、又或者说她不愿意去接受这种呵护。这对与易楚和李德生来说,都是他们不愿看到的事情。 因为,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,师徒也好,朋友也罢,麦子都是他们最关心的人。 俩人相视一眼,却没说话,静等着麦远达往下说。 麦远达斟酌着字句,慢慢的说道:“说起来,我们麦家也不知是得罪了那家的神仙,整整三代,居然就麦子这么一个女孩。要知道,麦家主干和旁系的加起来,足足一百多号姓麦的呀。竟然就得了这么一个女孩,按概率算,连百分之一都不到。你们说,这是不是邪门?” 老太太有些不耐烦了,说了一句:“好了,好了,旁枝末节的少说,我还等着去睡觉呢……” 麦远达尴尬的点了点头,继续说道:“李先生,阿楚,咱们都是男人,那我就往开了里说吧。话说我麦家这男丁多的离了谱,这性格呢,大概可能是阳刚气太重了吧,缺少阴柔之气的调和,几乎各个都是花心大少。身边的女人,是一个接一个的换,很少有从一而终的。” 微微一顿,他见李德生和易楚听得是目瞪口呆,又道:“当然,我在这方面还是比较节制的……到目前为止,也就娶了三个妻子。前两个呢,一个是病死的,一个离了婚,现在的这个,正准备离。不过我可没打算再娶一个,老都老了,也是有心无力啊……” 这一家人可真***邪了门……易楚听的是热血沸腾,忍不住就想大叫一声,偶像啊! 但转眼一瞧,老太太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,立刻咳嗽一声,看向麦远达的颜色中,便多了几分鄙视。 【186】开着大巴回家乡 麦远达接下去的话,并未出乎易楚的预料。 当这胖老头说到麦家的人都是花心大少时,他便隐隐猜出,麦子的离家出走,肯定是她老子的生活作风出了问题。果然,接下去的桥段相当的老套,电影电视里,也不知出现了多少回。但老实说,这样的事情出现在电影电视里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,但真正出现在身边亲近的人身上时,依然是让让人感叹唏嘘。 麦家人男人各个花心,麦子的父亲麦震自然也不例外。 他作为麦家的‘扛把子’,不仅头脑精明,是麦家男人当中的翘楚,泡起女人来,同样是领袖群伦。不过,他虽然花心,但正牌夫人只有一位,那就是麦子的母亲。可是,唯一的妻子却并不代表唯一的爱人,有的时候,甚至连‘爱’都是欠奉。妻子,仅仅是字面上的存在。 麦子离家出走的前一年,她的母亲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,生命垂危。 而麦震当时身在国外,得知消息后,却根本不为所动。借口生意上的事情,一直不肯回去看妻子最后一眼。直到麦子母亲去世后的第二个月,才带着个拉丁美女赶了回来。 麦子的怨恨,便由此而来。 她不在乎父亲有多少个女人,身在豪门,这样的事情她看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…… 但她实在是无法容忍,当母亲奄奄一息时,父亲却依然在外面花天酒地。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,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绝情到如此地步?这逝去的毕竟是你的妻子啊。即使没有感情,即使彼此怨恨,但在她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,作为一个丈夫、一个男人,竟如此地吝啬与一个虚伪的送别……这已经不是绝情。而分明就是冷血。 对父亲失望透顶的麦子,最终是选择了离开。走的时候。她曾经发誓,终此一生,再也不会跨进麦家的大门。母亲去世时,身边没有丈夫地陪伴和眼泪,那么,当这个男人离开时。注定他的身边也不会有女儿地送别! 听完了麦子的故事后,李德生轻轻的摇头。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有多么的倔强。从对她的训练中,便可见一斑。所以他很清楚,那个不愿送别妻子地男人,是永远也不会得到麦子的原谅了。 易楚也是感慨,但这样地事情。听听便好,说……是永远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。 不过,他还是有些奇怪。这件事情和麦远达说的‘打压’又有什么联系呢? 这时候,老太太解答了他的疑问。 老太太淡淡的说了一句:“麦家地男人,包括你麦老三在内,就没有一个我能瞧得上的。说到底,倒不是因为你们的花心,而是因为你们地忘恩负义……麦老三你自己说说,麦子母亲没走的时候,为你们麦家做了多少的事情?可以说,要不是因为她,你们麦家早就一蹶不振了。比如那年的联席会议,如果不是这丫头跪下求我,并保证会让麦家重新回到正轨,我早就把你们麦家踢出盟会了……” 微微一顿,老太太冷笑着又道:“即使是在世上弥留的那几天,她还口述了一封信给我,让我看在她叫我一声姨的份上,无论如何也要让麦家留在盟会里。哼哼,这个傻女人,为你麦家的男人独守空房,为你麦家的家业呕心沥血,到头来,她又得到了什么?” 麦远达羞愧的满脸通红,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。 易楚这才知道,感情他麦家这样的豪门,竟是靠一个女人的支撑才有的今天啊? 啧啧,亏这老头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麦家有一百多号的男丁……麦家的祖宗有灵的话,必定会为自己有这样的子孙而感到羞愧。百多个男人,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,却让一个女人在家里支撑着门面。这样的男人……好像已经不能算作是男人了吧? 不过,老太太说的这个盟会到底是什么啊?听起来,好像有点黑手党的意思哦…… 因为麦家男人的无能,易楚想听八卦的欲望也就渐渐的淡了。坐在那里,神游物外,思绪开始飘移。琢磨了一会儿老太太究竟是不是黑手党党魁的问题后,又开始思念起乔丹来。想了一会儿,却发觉,来老太太这里之前,刚和乔大小姐在电话里缠绵过。才一个小时不到又开始想着人家,也忒没出息了。 但转念一想,却又开始佩服起自己来。普天之下,皆花心男也。如我这般专情的男人,堪称是极品中的极品啊…… 他这边胡思乱想,不再理会麦家的事情,但麦远达却依旧是厚着脸皮苦求着老太太。 “燕姨,麦子母亲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,麦震那孩子如今也是后悔的不行。当然,我们都知道燕姨决定的事情从不会改变,所以这些年来,任您怎么打压麦家,我们都没有说过抱怨的话。我们总想着,等您老消了气后,再来谈这件事情。现在呢,一晃好几年过去,燕姨您是不是也该……” 麦远达眼巴巴的看着老太太,很希望能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松动的笑容。 老太太却淡淡的说道:“你这话我可不爱听,什么叫打压?要是打压你麦家的话,你麦老三还能坐在我面前吗?告诉你,那叫压制,也叫控制……没错,我打心眼的瞧不起你麦家的男人,但也不希望你麦家就此倒下。毕竟你麦家也是盟会的创始人之一。可是你瞧瞧,你们家的那帮废柴,我要是不控制点,任由你们胡来,你麦家这杆大旗怕是早几年前就倒下了吧!” 微微一顿,不屑的又道:“这山看着那山高,我说你们穷折腾什么呀?守着那份家业,继续做你们港埠的首富不是很好吗?” 麦远达苦笑道:“燕姨 .是迷途知返了,将心思都花在了生意上。再说,麦子这一辈地孩子们都长大了,需要一个成长的空间。总守着这份家业。也是僧多粥少。您看,这控制是不是也得有个度啊?” 老太太装出很惊奇的样子。讽刺道:“,,几百亿的家业也敢嚷嚷没饭吃啊?嗯……这话说的可真是理直气壮啊,大可以让这天下地老百姓们都去上吊自杀算了。几百亿身家的人都敢说自己没饭吃,那他们还活个什么劲啊?” 李德生和易楚对视一眼,很默契地给了麦远达一个鄙视的眼神。 实际上。老太太任由麦远达说到现在,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易楚和李德生知道麦子离家出走的原因。所以。当话说到这份上时,她也没了兴趣和麦远达继续纠缠。掩着嘴打了个哈欠,意思便是要送客了。 麦远达有些急了,说道:“燕姨,我这边说的口干舌燥的。您倒是给我个答复啊。我要的也不多……今年地盟会论坛上,只要您给麦家百分之五的份额,我就是给您磕头都心甘情愿。” 老太太笑了笑。说道:“百分之五嘛?这还真是不多。也罢,既然你们麦家都觉得自己是个能人,那我就答应你吧……” 麦远达眼都绿了,急道:“燕姨,您说地是真的吗?” 老太太笑道:“你见我说过假话吗?” 麦远达腾地站起,眉开眼笑的说道:“哎,燕姨,我的好大姐,我真的要给您磕头了。” 老太太却笑嘻嘻地说道:“不急,不急,这个头还是留着等我归天的时候再磕吧……哎,我好像忘了跟你说。这百分之五我的确是答应了,但这也是有个前提地。” 麦远达一怔,随即说道:“您说,您说……” 老太太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这个前提也很简单,而且也是为了你麦家人着想。唉,麦子那丫头在外面飘着也不是个事情,孤苦伶仃的,也没人照顾,我瞧着心里都疼的慌。找个机会把她接家去吧……嗯,只要她肯回家,并且愿意叫麦震一声爸爸,这百分之五就算是定下了!” 麦远达立刻傻了眼……让麦子回家,而且还得叫麦震一声爸爸? 天,我要是有这本事,哪还在乎您这百分之五的份额啊! 劝麦子回家这种事情,怕是比统一地球还要难上那么一点点吧? 老太太说完条件后,拍了拍正神游物外的易楚,笑道:“臭小子,又胡乱琢磨什么呢?” 易楚笑道:“我正在琢磨着……您老人家是不是干黑手党发的家呢。” 老太太嗔道:“又胡扯……好了,我也倦了,先回房休息去了。现在天也不早了,不想回去的话,让向东给你和德生安排睡房。” 老太太说完之后,看都不看麦远达,便径自离开了客厅。 易楚伸了个懒腰,正想问胖子回不回去的时候,却见麦远达一双细眯眼正在自己身上转着。 他忍不住笑道:“三叔,我脸上长花了吗?” 麦远达嘿嘿的笑着:“阿楚呀,还有李先生,麦子那丫头最听你们俩的话。你们看,是不是能帮着我劝劝这丫头回家呀……” 话音未落,胖子也伸了个懒腰,站起来喃喃自语道:“今晚天气不错啊……嗯,肚子有点饿了,该吃早饭了。”说完这话,他摇头晃脑的也离开了客厅,跑去外面看月亮了。 麦远达尴尬的不行,便将视线锁死在易楚身上。 易楚却笑道:“这个忙我一定帮……” 麦远达眼睛一亮:“真的?” 易楚笑道:“当然是真的,说到家嘛,我肯定会帮麦子找个好婆家。三叔是生意人,这笔账想必是能算得过来的……女人这种动物,永远都是胳膊肘向外拐的。能拴住她们的家,只能是婆家。至于娘家嘛,老实说,意义不大啊。”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因为老高他们的加入,易楚的回乡团壮大了不少。 按路程来说,千多公里的路,一天一夜也就跑完了。但这次的回乡团不仅仅是回乡,同时也是度假。 所以,这两天来,他一直泡在网上,制定回家的路程,安排沿途的食宿。同时,他还得寻找这一路上的风景名胜,以满足一帮大小姑奶奶们的好奇心,以及那浪漫的小资情怀。 路上的事情倒不难安排,有了网络这玩意,再加上足够的银子。宾馆啊、门票啊什么的,分分钟就能搞定。现在让易楚有些头疼的是,将近十个人的回乡团,该安排几辆车呢? 公司能派上用场的只有胖子那辆车,但可惜的是,这家伙要去省城陪老板娘,而且还准备上山看月亮,没车总是不行的。至于那辆面包车,算是‘战备物资’,再说空间也不大,坐不下几个人。 于是,易楚就将视线集中到联络处的那几辆新车上……不过,这算不算是以权谋私呢? 再说了,人多图的就是热闹,分开坐,那肯定会少了很多的乐趣。 易楚思来想去,找不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。 他胡乱点着鼠标,漫无目的的在网上乱逛着…… 忽然间,某家旅游公司的广告跳进他的眼帘,顿时让他精神一振! 对啊,干吗不租一辆旅游用的大巴呢! 开车的开车,吹牛的吹牛,打牌的打牌,这得多惬意啊。 喜欢玩小资的,还有麦子那辆一个轱辘抵得上俺全副身家的保时捷跑车,还不够她们资的啊! 【187】大巴车上的女赌神 天出游,其实比春天更为惬意,而且沿途风景,也是最具韵味的一季。 回乡团启程的这一天,风和日丽。 易楚难得的起了个大早,忙着将乔丹准备好的礼物装上租来的大巴上。老高等人也没闲着,忙着安置一干度假的东西。李德生抽着烟,靠在门口很眼热的看着这一切。心想,要不是那狗屁的专案组,带着老板娘跟兄弟们一起度假,该有多好啊。 两个妞妞起的比易楚还早,孩子们总是喜欢热闹的,看着大人们忙碌着,两人打打闹闹着,顺便将自己的玩具也偷偷的送进了车里。当然,整个过程中,最忙碌还是球球。自从将它托付给牛叔后,乔丹便很少见到它。这次去易楚的老家,便说什么也要带着这个‘大胖儿子’。这小东西很久没有这么自由过了,在车上窜上窜下,一会儿咬易楚的裤腿,一会儿又将囡囡拱一个跟斗…… 李德生看着两个妞妞将那些杂七杂八的玩具往车上运,忍不住开心的大笑。 易楚走过来,笑道:“老李,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了?” 李德生叹了口气,笑道:“谁说不是啊……你说,咱好好的日子不过,偏要去找南学亮的晦气干什么?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?妈的,要是没这档子事,今天我就是咱这回乡团的团长了。” 易楚笑道:“你呀,整个一见色忘友的家伙。还有彤彤……为了老板娘,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。” 李德生笑骂道:“你少扯淡啊……我这不也是为了彤彤嘛。管他后妈还是亲妈,多一个人疼她不是很好吗?” 说话间。陆常林推着谢言走了过来。 谢言同样很眼热的看着那辆大巴,对易楚说道:“易大哥,好想跟你们一起去玩啊……” 易楚笑道:“想就一起去啊,地方宽敞地很,可不差你一个人的地。” 谢言吐了吐舌头。笑道:“易大哥就别馋我了……医馆的事情多着呢,我哪走的开啊?” 陆常林笑道:“倒不是走不开。而是你根本就舍不得走。”微微一顿,他对易楚说道:“得了,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的,小言非要来送你们。我说……你们要走就赶紧地走吧,走又不走的,这不是故意让人眼馋吗?” 易楚笑道:“哪是我不走啊。没见两个小丫头早就催了吗?没办法,回乡团地团长和副团长这会儿还没来呢……” 李德生很理解的说道:“女人嘛。起床后,少说也要收拾个把小时才会出门。再说了,让男人等不是女人的专利吗?” 易楚鄙夷道:“那是你们家老板娘的专利吧?” 李德生哼哼着,没和易楚斗嘴。问谢言道:“小言,你家蛋蛋呢。这几天都没见着啊。要不,让他跟阿楚一起去玩吧。” 谢言笑道:“谢谢李大哥的关心了,蛋蛋这几天在医馆帮忙呢。再说。假期一过,他就要回校了。玩野了心,我怕倒时收不回来呢。” 易楚笑道:“你这话我可不爱听,跟着我这么成熟稳重的人,怎么会玩野了心呢?好了,小言,趁着还没出发,让他一起来吧。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……到时候啊,我带着他进山去找熊瞎子玩。虽然只能看不能打,但这对男孩子来说,可是锻炼胆量地好机会。” 谢言眨了眨眼,说道:“易大哥,你真的不嫌蛋蛋麻烦吗?” 易楚笑道:“怎么会?快点打电话叫他吧。有他在,囡囡和彤彤也有人陪着玩……” 谢言笑着点头,没再拒绝,其实,她又何尝不想让自己地弟弟跟着去玩呢?只是,她这种性格的人,不管做什么事情,总会事先考虑一下,这件事情会不会给别人增添麻烦。相比起来,麦子和她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。那丫头做事前从不考虑后果,即便考虑了,那也是在琢磨着怎么麻烦人家。 易楚有时候就会感叹,这两个女孩子的性格要是能中和一下该多好啊。 谢言的心太善、太纯。麦子呢,虽然同样地纯善,但骨子里透出的却是刁蛮和任性,而且也不太考虑别人。 想着曹操,曹操便到了。 谢言打电话给谢蛋蛋的时候,麦子和乔丹总算出现了。 麦子是开着自己那辆跑车出现地,将车停在易楚面前,也不下车,笑嘻嘻的说道:“不跟你们臭男人在一起,我开车带着乔丹姐还有两个小丫头,你们自己在后面慢慢晃悠吧。” 易楚心中大喜,却故意说道:“这怎么行呢?两个女人,两个孩子,这我可不放心……” 乔丹下了车,笑道:“有什么不放心的啊,麦子可是警察呢。” 麦子神气活现的接腔道:“对哦,姑奶奶可是警察,谁敢惹我?” 易楚很深情的看着乔丹:“可是,阿乔,你不和我在一起,我会想你的呀……” 李德生在一旁忍不住笑骂道:“我说大哥,你能不能积点德,这么多人在这里,你想雷死我们啊?要肉麻回家肉麻,公众场合,注意点影响。” 众人皆是大笑,麦子笑嘻嘻的说道:“英雄,真的是很对不起了,在回到你老家之前,乔丹姐可就归我了。” 这时候,囡囡钻进了麦子的车,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。 麦子渐渐瞪大了眼睛,问道:“真的假的?” 囡囡一撇嘴:“谁稀得骗你呀,又没人给我买糖吃。” 麦子腾地一下就钻出了车,蹦蹦跳跳的上了大巴,转了一圈后,大呼小叫的跑过来,抓着乔丹的说道:“乔丹姐,乔丹姐。咱们换车……” 乔丹奇道:“好好的换什么车呀?” 麦子气呼呼地指着易楚,说道:“你这个大骗子,我说怎么这么好心将乔丹姐交给我了呢?感情是在车上开了个赌场,想不带我们玩啊!告诉你,没门……” 原来。大巴车租来后, 拆了中间的一排座椅。然后放了一张牌桌上去。 凡是有男人的地方,尤其是四个男人以上,则必定有烟、有酒、有赌具。 小赌怡情,这漫漫长途,吹牛扯淡看风景的同时,倘若能赢点小钱。何其快哉! 这本就是易楚当初租下这辆大巴的根本目地。 所以,当麦子要带着乔丹做开路先锋时。他内心的愉悦那是可想而知。 男人玩牌,最烦地就是身边有个女人。明明是头发长见识短,却偏要眯着眼睛装女赌神……在易楚看来,女人适宜在任何地方出现,比如厨房。比如卧室,却唯独不适合在赌桌边出现。 看着兴奋不已的麦子,乔丹倒是纳了闷。说道:“麦子,他们喜欢玩牌就让他们玩吧,咱们跟着凑什么热闹啊?” 麦子咯咯的笑着,说道:“我可不是凑热闹……本小姐杀遍宁南警局无敌手,开庄设局我最拿手。这么好玩的事情,怎么可能没有我呢?乔丹姐,我们俩合伙坐庄吧,保证在到达小镇之前,把他们杀的一丝不挂,下车就玩裸奔。” 乔丹哭笑不得,轻轻拧了一下麦子,嗔道:“都胡说些什么啊……这么大的人,不知道害羞啊?” 麦大小姐决定地事情是很难改变的。不过,易楚倒也不太沮丧……男人玩牌时,不喜欢身边有个女赌神指指点点。可是,当这个女赌神坐在自己地对面时,则要另当别论了。易楚眨着眼睛,不怀好意的看着麦子,仿佛看到了一个大大的钱罐子。 他笑嘻嘻的问道:“臭丫头,空手套白狼可不行,身上带钱了吗?” 麦子哼哼道:“少跟我来这一套,赌桌上的规矩我懂,现银现货嘛……放心吧,只要你有本事赢我,本小姐就不会少你一毛钱。” 易楚笑道:“可是我怕还没到家你就输完了啊。” 麦子一撇嘴,很光棍地说道:“不怕啦,没钱拿身抵,大不了等你和乔丹姐有了孩子,我给你们家当保姆好啦。” 易楚嘿嘿笑道:“好主意……不过咱能不能商量一下。保姆就算了,当奶妈吧。” 麦子一扬眉,毫不示弱的说道:“奶妈就奶妈,只要你有本事赢我……” 此言一出,顿时将周围众人惊的无语,继而,便是一阵狂笑。 麦子不解地问道:“怎么了,怎么了,认赌服输啦,有什么好笑的嘛?” 乔丹笑的肚疼,狠狠的瞪了一眼易楚后,将麦子拉到了一旁。 这时候,傻乎乎的麦子才知道,女孩子家家的,这奶妈岂是你想当就能当的吗? 一段小插曲后,当谢蛋蛋赶来后,回乡团算是正式启程了。 按照乔团长的最新安排,开路先锋由最稳重的老高带着两个小妞妞以及球球担任。 其他的人嘛,杨波做了大巴司机,麦子如愿以偿的做了庄家,而乔丹则是背叛了麦子,和易楚坐了麦子的对家。小文小武是俩兄弟,为防止两人作弊,分别坐了上门和下门。 大巴启动……麦子手里的色子也掷了出去。 两个色子点数亮出,一个是三,一个是四,合起来恰是七。 “七呀……七对自拿三,天门得头关,上门拿二铺,下门自扫尾巴关。” 大巴离去时,在车外的李德生和陆常林很清晰的听见了麦子娇滴滴的喊牌声。 两人对视一眼,不由苦笑,这丫头……居然还真是个老手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还乡团启程后,李德生也没闲着,看着冷清的办公室,便决定提前动身去会老板娘。 相比起宁南来,P省的省会倒不见得大上多少,但其繁宁南这个二线城市难以比拟的。 胖子动身前,并没有给蒋兰去电话,所谓惊喜,便是要出其不意,如此,才能俘获伊人芳心。 其实,他和老板娘的关系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,所欠缺的也只是那一层还没捅破的窗户纸了。 但很多时候就是这样,这一层看似不堪一击的窗户纸,实际上远比这世上最坚固的盾牌还要难以攻破。 胖子动身的时候,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。 他心里很清楚,其实自己所谓的‘攻击力度’也就是这样了。倘若这一次还拿不下老板娘,那么,他的尊严,他的骄傲,都不会允许自己再围着这个女人去转圈。付出的已经付出了,得不到,只能说没这个缘分。如果腆着脸,继续的死缠烂打,这不是他的风格…… 这一路上,李德生便想,幸亏老板娘不是燕姨,否则的话,老头子怕就是我的下场了。 想起了老头子,胖子的心里真的是很唏嘘。 这世上,究竟有多少人能像老头子那样,全心全意、甚至是绝情绝欲的投身到自己的事业当中来呢! 快到省城时,老板娘却打来了电话。 为了将惊喜保持到底,胖子将车停到了路边,然后才按下通话键。 “德生吗,我是蒋兰。” 电话里的声音温柔而甜腻,挠的胖子心里直痒痒。 他咳嗽一声,很矜持的说道:“是蒋局长啊,我是李德生,有什么事情吗?” 蒋兰仿佛是皱了皱眉头,嗔道:“死胖子,干吗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?” 胖子故意放低了声音,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公司开会呢,我得注意点影响……” 蒋兰忍不住笑道:“你就得瑟吧,一个小破公司,你装什么领导啊。告诉你一件事情,我已经回到了宁南。” 李德生顿时就傻了眼,急道:“你说什么……你已经回到了宁南?” 蒋兰奇道:“说好了要回来陪你过节的呀,怎么了,你不想我回来吗?” 【188】老头子和老狐狸 道蒋兰回宁南的消息后,李德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算是闹大了。 蒋兰在电话那端半天听不见李德生的声音,疑惑的问道:“德生,你怎么了,干吗不说话呀?” 李德生唉声叹气道:“你让我说什么……妈的,这乐子可闹大了。” 蒋兰以为胖子是遇上什么事情,急道:“你现在在哪里?你倒是说话呀……” 李德生苦笑道:“我在省城呢。” “你去省城干什么呀……”蒋兰辛苦的赶回宁南,却没料到最想见的人居然和自己来了个擦肩而过。心里多少有些别扭。不过,她终究是个聪明的女人,话问了一半时,便猛地反应过来。当即捂住嘴巴,既惊且喜的又道:“你……你是打算去省城陪我过节的吗?” 李德生苦笑道:“小蝶说你不回来,我不是打算给你个惊喜嘛,谁知道,却闹出这么一个乌龙来。” 蒋兰心中满是欢悦,笑道:“小蝶没骗你呀。我是准备不回来的,就是想看看你这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。” 李德生咬牙切齿问道:“这回你满意了?妈妈的,瞧我这个贱啊……” 蒋兰听出李德生的怨气,笑道:“好了,好了,那只是个构思嘛。我也不知道小蝶会告诉你呀……再说了,今天早上一起床我就开始收拾东西,赶着回来。就是怕你这个家伙不解风情,不知道体贴人,让我白等。你气什么呀,我才不舒服呢。我一个女人。巴巴的赶回来陪你过节,还怕回来得迟了惹你不高兴……你要是贱,那我算什么?” 李德生听了这话,不由眉开眼笑……我就说嘛,咱胖是胖了点。但架不住胖的有魅力呀。 他心里高兴,便忍不住笑道:“好了。好了,我贱你也贱,咱们俩公婆就是那绝世贱客……” 蒋兰嗔道:“你才是贱客呢,掌嘴……还有呀,我答应加嫁给了吗,什么公啊婆啊的。美不死你。” 李德生心里美地开花,心说。臭婆娘,矜持个屁呀。都到了这地步,还嘴硬…… 说笑两句后,胖子问道:“对了,专案组最近不是很忙吗?” 蒋兰明白李德生的意思。笑道:“是挺忙的,但和我都没什么关系了。现在的程序开始往上走,我就是想插手也没这个资格呀。再说了。我好歹也是一局之长,家里的事总不能放着不管吧?”微微一顿,又道:“从今天起,我就不用在回专案组了。另外呢,刚才和老陈也通了话,他说家里地事情一切正常,至少一个星期内,有我没我都一样。所以呢,我现在也算是有闲阶级了……喂,死胖子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 李德生呵呵大笑:“你当我傻啊,不就是让我陪着你好好地玩几天吗。” 蒋兰笑道:“好了,好了,快赶回来吧。等你回来后,我们商量一下去哪里度假。还有啊,你女儿现在还在你身边吗。在的话,带她一起去吧。” 李德生一拍脑袋,抓着手机就发动了汽车,叫道:“那什么,你赶紧的收拾一下东西,我有地方去了。” 蒋兰奇道:“什么地方?” 胖子笑道:“先别问,保证是好地方,而且我还保证你不会寂寞……对了,你收拾东西的时候,按一周的时间准备,把我的那份也准备好。” 蒋兰问道:“那彤彤地呢?” 胖子大笑:“你这人真不解风情,我们过我们的二人世界,带个小拖油瓶干什么呀……好了,好了,你骂我干什么呀。知道你是一片好意,可彤彤那丫头我已经安排好了,不用你操心地。” 他大笑着挂了电话,也不管蒋兰在那边一头雾水。 他要去的地方,当然是去追回乡团……那帮人一路逍遥自在,是怎么慢怎么走,快马加鞭的话,最多晚上就能追上。 从省城到宁南的高速公路,只有几个小时的路程。 胖子赶回宁南时,蒋兰已经收拾好了东西,按照胖子地吩咐,在路边等着他。 蒋兰上了车,见胖子一付火急火燎的样子,忍不住嗔道:“你这个疯子,这条路我回来的时候开了三个小时,你看看你,才两个小时多一点。” 胖子哼哼道:“我能不急嘛……话说前儿晚上被阿楚那小子骗了我三百大洋,输钱不扳,你当我是沈万三啊。” 蒋兰奇道:“阿楚?我们不是去度假吗?” 李德生笑道:“对啊,是去度假,而且,我要带你去地地方是个绝佳的度假胜地。有山有水,有吃有喝,还可以进山打猎……最重要的是,整个旅程 用花一分钱。要是运气好的话,说不定还可以赚点 蒋兰一扬眉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……死胖子,你不会是想把我给骗去卖了吧?” 李德生大笑:“我就是想卖,可也得有人敢买啊?好家伙,买一个警察局长回去做老婆……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啊?” 他一边说着,一边猛踩油门,将车开的飞快。 蒋兰忍不住去揪胖子的耳朵,嗔道:“快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情。” 既然已经将老板娘哄上了车,李德生也就不再隐瞒,将回乡团的事情说了一遍。 蒋兰恨的牙根痒痒:“你个死胖子,就准备你没安好心……麦子那个丫头看见咱俩在一起,你叫我的脸往哪搁啊?” 李德生笑道:“收起你那局长的矜持吧……别当麦子是你下级,这丫头是我徒弟,就算是咱家的半个闺女。都是自家人,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再说了,迟早她得叫你一声师娘,师娘师娘。这里面可是挂着一个娘字的。” 蒋兰上了贼船,虽有点无奈,但细细一想,这其实却解了她的尴尬。 她和李德生在一起,虽说感情上基本已是水到渠成。但在肉体上,毕竟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捅破。说实话。这度假两字,嘴上说来轻松。但到了关键地时刻,那可是要动真格的……她也不是没有想过,云开月现时,自己究竟给不给胖子留门呢? 不留门吧,这假就算是白度了。留门吧,却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。 她是人到中年。比不得少女时的毫无顾忌。而且做领导这么多年,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间,却是已经习惯了有那一点点矜持的陪伴。最重要地是,直到现在,她和胖子之间绝对是纯洁的男女关系。最多也就是拉拉手什么地……一想到要和这个死胖子从拉手的关系,立刻上升到那种关系时,她的心中便有如鹿撞。情怯当然是免不了的。 所以,当她知道胖子要去追回乡团的时候,开始有点犹豫,但细一想,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。 这样也好,毕竟有个缓冲地时间,一路看看风景,让自己先习惯和胖子的独处。等到了那个小镇时,我习惯了他,他习惯了我,别人也习惯了我们。那时候,留门不留门地,好像也用不着去操心了…… 蒋兰这么想着,看胖子的眼神渐渐的就有些痴了……真是奇怪,这死胖子也没什么好的呀,怎么就越瞧越顺眼呢? 老板娘难得的发回花痴,也就忘了提醒胖子注意车速。 直到身后有警笛响起,她才回过神来…… 胖子地车经过刚才的那个路口时,时速远远超过了限定的车速。巧地很,一个执勤的交警正在路边给某个司机开着罚单。当胖子的车呼啸而过时,他和司机都傻了眼。我靠,这他妈谁啊,看见警察在路边执勤还敢开这么快,当老子不存在啊…… 但凡交警,最恨的就是拿自己当电线杆子的司机,当即一咬牙,将写了一半的罚单扯碎,钻进车里就追了上去。他这一追,倒是便宜了刚才违规的司机。 听见警笛声响,蒋兰恨得牙痒,蹬着李德生道:“你成心的是吧?” 胖子得意的说道:“那是……有你在车上,我怕谁啊?” 遇上这种不要脸的货色,蒋兰唯有哭笑不得,等一脸铁青的交警走过来后,她探过身子,很矜持的冲交警微笑着。 交警年纪不大,大概是刚进的警队。面对无视自己的违章司机,他还是挺克制的。当然了,在给胖子敬礼的时候,他心里也正盘算着怎么折磨一下这可恶的家伙。可是,当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女人探出头时,他却有些迷茫了……,这个女人,看起来挺面熟的呀。 嗯,好像上次和队长去局里办事时,见过这女人。挺威风的,还把队长给训了……训了一顿? 可怜而又敬业的小交警终于想起这女人的身份……冷汗顿时冒了一身,下意识的脚跟并拢,给蒋兰行了一个礼。 蒋兰心里叹了口气,刚想说话,胖子却开了口。 他很严肃的看着交警,说道:“不错,不错,反应很快,专业素质也很不错……是哪个大队的啊?” 小交警见他一脸矜持,还以为是那个领导出来办案呢,同样敬了个礼,大声的回答了胖子的提问。 李德生很矜持的点着头:“很好,很不错。小同志,你今天的表现,我和你们蒋局都看在眼里了,继续努力吧。对了,顺便说一句,我们今天出来办事,赶的急了点。在此,我要向你表达我的歉意, 去了不必要的麻烦。嗯,按照规矩,我还是向你出吧。免得有人会说我们这些领导搞特权嘛……” 胖子装模作样的要出示驾照,可怜的小交警是看也不是,不看也不是……在他眼里,这胖子的官威比局长还大,所以,他只好可怜兮兮的看向了蒋兰,希望能从她那里获得一点信息。妈妈的,这胖子那座庙里的菩萨啊? 蒋兰看着胖子一本正经的样子,又好气又好笑,手藏着下面,死命的拧着胖子的屁股。脸上却微笑着说了几句套话,算是将可怜地小交警解脱了…… 胖子的车再次启动时,小交警一并脚跟,带着慷慨激昂的神色,冲车的背影敬礼致意。 从倒车镜里看着那小交警的身影。胖子忍不住狂笑……奶奶地,有个局长做老婆就是好啊! 老板娘先是柳眉倒竖。作势欲骂,可话到嘴边,却同样是忍不住笑了。这死胖子,实在是太可气了……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已是中夜,有风乍起。 风凉,从窗中吹来。拂起铁棠满头的银丝。 “快到中秋了,今晚地月也不怎么圆嘛……”铁棠微微的摇头。有点不满意。 守在门口的秘书走了过来,想要关窗:“将军,风凉,小心受了寒。” 铁棠一扬眉:“找地方凉快去……吹风喝酒吃肥肉,这是老子的三大嗜好。个小兔崽子。管天管地,你还管起老子吹风来了?” 秘书苦笑着摇头,却没说话。 铁棠忍不住笑道:“这还差不多。你这小子也算学乖了,不和老子对着干了。” 秘书依旧苦笑,心说,跟您老人家对着干?借我俩胆也不敢啊。不过,有您这一句话,就已经是大大的抬举我了…… 铁棠却又摇头:“不过话又说回来,没人跟老子对着干,这生活还真是没意思……***,我都不敢相信,你们居然是我带出来地兵,一点也不硬气嘛。比如这关窗,你是我的生活秘书,我地健康要是出了问题,你是要负责任的。事关职责,你为什么不能坚持一下原则呢,难道就是因为我的官比你大?” 微微一顿,他蛮不讲理的又道:“要是官衔能决定一切的话,那我让你现在就去跳悬崖,你告诉我,你会不会跳?” 秘书心里那个郁闷啊,忍不住就嘟囓道:“您老人家讲点理行不行,白地也是您,黑的也是您,还让不让人家活了?” 铁棠哼了一声:“嘀咕什么呢,有话就说,有屁也给老子大声的放出来……你说老子不讲理是吧,对,老子就是不讲理了,你怎么着吧?” 秘书知道这老头是挑着刺地要找人吵架,心说,我忍还不行嘛。 铁棠见秘书赌着气不说话,也是兴致全无,自己关了窗,喃喃的叹道:“还是那个胖兔崽子好啊,没事就陪老子喝酒吵架,哪像你们这帮小气鬼呀……没劲没劲,真是没劲。” 老头正嘟囓时,秘书耳中的微型通讯器有声音传来。 他一边听着,一边点头,然后朝铁棠说道:“将军,您的老朋友来了。” 铁棠撇了撇嘴:“老子从来就没有朋友,有的只是对手。” 秘书苦笑道:“是,是您的老对手来了。” 铁棠哼了一声:“夜猫子进宅……告诉他,老子睡觉了。” 话音未落,门口便有一个清朗的笑声响起:“怎么着……这年纪越大,脾气就越臭,怎么连架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啊?” 铁棠转过身,看着眼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、仿佛一个私塾老先生的老头,冷笑道:“你个死老狐狸不在你的七处呆着,跑我这来做什么?” 私塾老先生,笑道:“你明知故问。” 铁棠一扬眉:“对啊,我就是明知故问。怎么着,你咬我啊?” 私塾老先生涵养极好,笑眯眯的坐了秘书送上的椅子,说道:“抱歉的很,你这副老骨头……又臭又硬,别说我没这个胃口了,就是有,也没那个牙口啊。” 铁棠瞪了一眼端茶上来的秘书:“不是跟你说了嘛,这老东西来给白开水就行了。你个败家子,拿老子的东西做人情,你当老子的茶叶不花钱的呀……” 秘书不为所动,给私塾老先生递上茶,然后小声的笑道:“这茶叶还真是不花钱的,是老头子从别人那抢来的……首长,您尝尝,顶级的云片。” 【189】夜谈之往事 战风扬,你让韩晓舟去找小胖子,我答应了,现在他了,事情也办成了……我说,你还想干什么?这深更半夜的,你不休息别人也要休息啊。”铁棠在那张硬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,很不耐烦的看着那位私塾老先生。 战风扬微微的笑着,说道:“我们也算是大半辈子的老战友了,怎么,除了公事之外,我就不能以老朋友、老战友的身份来看看你?” 铁棠一撇嘴:“得了吧你……有你这样的战友,老子消受不起。一肚子的坏水,指不定正憋着什么坏水阴老子呢。” 战风扬对铁棠的性格是再了解不过,呵呵一笑,根本就不予计较。 铁棠又道:“好了,到底什么事情你明着说,最不耐烦和人绕弯弯。” 战风扬喝了口茶,笑道:“今天来找你,真的就是想和你唠唠。当然了,像我们这样的人,也没什么家常可唠的,说来说去,免不了还是与公事要沾点边的。” 铁棠叹了口气:“又来了又来了……我说你这人不绕着弯的说话,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是不是?我警告你啊,给你半分钟,不说出你的来意。我要是不拿大笤帚赶你,老子就是你孙子!” 战风扬用杯盖拨着漂浮的茶叶,笑了笑,说道:“公事也好,私事也好,其实我只想和你说些往事。” 铁棠一怔:“往事?” 战风扬点了点头,说道:“这往事说起来,还得从韩晓舟去宁南这事说起。我说老铁,你对那个易楚是怎么看的?” 说起正事。铁棠便少了那份浮躁,眼神凝练,仿佛变了个人似的。 他轻轻的敲着桌面,说道:“我对他不是很了解,不是小胖子地话。可能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。不过,我也听韩晓舟说了。你们七处很看重他啊。这次说是找小胖子帮忙,但主要目的却是因为他……”微微一顿,又道:“说实话,我真是有点不明白。这孩子到底有什么能力,值得你们如此重视?” 说这话的时候,铁棠多少有点忿忿不平。在他看来,孩子总是自家的好。你们七处绕了这么大一个弯。要找的帮手居然是一个外人,咱家地孩子到成了陪衬。打个不恰当的比喻,这不是买椟还珠吗? 战风扬悠悠地说道:“老铁,你知道这个易楚是哪家的弟子吗?” 铁棠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跟你说了。我对这孩子不是很了解。正事都忙不过来,哪有闲心去问这个啊。” 战风扬笑道:“你不知道,我可以告诉你呀。听好了。他是燕门的传人。” 铁棠一点都没惊讶,笑道:“燕门又怎么样?老子手底下就有两个是燕门的弟子……” 战风扬一扬眉,说道:“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,还是故意在跟我装糊涂啊?” 铁棠一瞪眼:“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弯弯肠子啊,老子这一生糊涂的事情干过,但揣着明白装糊涂地事情却从没有干过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的心中忽然一动,脸上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。然后看着战风扬,带着一些疑惑,问道:“等等,等等,你这话里是不是还有别地意思啊?” 战风扬叹了口气,索性直接说了出来:“看来你是真的忘了咱们的那个老朋友了……告诉你吧,易楚就是燕丘陵的徒弟。说的明白再点,他是燕门这一代地传承者。燕门的内家弟子和外家弟子有本质的区别。而内家弟子和传承者比起来,同样是两个境界地人。至于你手底下的那两个外家弟子,也不知隔了多少代,和这个易楚比起来,怕是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……” 铁棠的脾气看似暴躁,但实际上,真正知道他的人都清楚。这老头办起正事来,那是绝对的喜怒不形于色。听着战风扬的话,他忽然笑了,说道:“感情你今晚真是来找我聊往事的啊……说说吧,你盯人家已经有多长时间了?” 战风扬笑道:“时间也不算长,也就是从今年开始……呵呵,说起燕丘陵的这个徒弟,还真是让我吃惊。身负绝技,却隐于闹市而不扬。最难得的是,他的年纪还不到三十,正是人生中最飞扬、最渴望被人承认的年龄段。老实说,如此隐忍的年轻人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背景纯洁的像一张白纸,我真怀疑他是有什么大目的才如此隐忍的。” 微微一顿,他笑着又道:“真的,就这一点而言,其实是不符合人性的。” 铁棠淡淡一笑:“我早就说了,你这人,向来不惮以最阴险的目光去看人看事。” 战风扬笑道:“没办法,这是工作需要嘛。” 铁棠摸出一个烟斗,又掏出包火柴,说道:“既然你说到了燕丘陵,那我也说几句吧……话说当年,你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不放,怎么,现在又开始打起他徒弟的主 ?” 战风扬笑道:“别说的这么难听嘛……不过,你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。还是那句话,工作需要。” 微微一顿,他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,接着说道:“我这可不是替自己找托辞,这一次,我是真的需要他的帮忙……” 铁棠摇了摇头,说道:“你们七处的那点破事我懒得多问,我只问你一句……这个姓易的孩子,实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?” 战风扬笑道:“怎么,你也想挖角吗?” 铁棠一瞪眼:“你少跟我装糊涂……你个老狐狸,我就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。” 战风扬却忽然喟叹了一声,说道:“老铁,你还记得燕丘陵离开前说过的那句话吗?” 铁棠哼了一声,说道:“我当然记得。那也是我们三个喝得最后一次酒。不过,我始终认为他是在说酒话……***,他这样的变态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,要是出现个比他更变态地小变态。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?我看咱们一起洗洗睡算了。” 战风扬闻言,却是笑而不语。但神色间,多少有点迷茫。 铁棠见他不说话。便道:“老狐狸,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,当年的那句酒话……” 话音未落,战风扬便道:“我还在观察……不过我却可以告诉你,当年的那句酒话,未必就真的是酒话。” 铁棠见他说的凝重。便皱起了眉头,说道:“说实话。老燕是我这辈子最敬重地人。除了那句酒话,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说的任何一句话。可是,他地那番酒话、又或者说是一个梦想,也实在是太玄乎了点。” 战风扬摇了摇头,说道:“其实并不玄乎……老铁。在你的心目中,燕丘陵应该是一个战士对不对?” 铁棠点了点头,却又道:“纠正一下。是无敌的战士。” 战风扬笑了笑,说道:“可是在我看来,他却是这世上最伟大的科学家。” 铁棠一扬眉:“怎么说?” 战风扬说道:“你刚才说,他的那句酒话、又或者是梦想,实在是太玄幻了点。但实际上,如果用科学的语言来阐述地话,你会发现,他的这个梦想一点都不玄幻。比如,我们可以将这个梦想称为‘进化’。” 铁棠一扬眉,问道:“进化?” 战风扬用力地一点头,肯定的说道:“对,人体进化。而且你是知道的,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,大多数政府或者军方都在研究这个课题。当然,这只是个广义上的称谓,细说起来,这里面包涵了很多的学科。比如人体基因……” 话未说完,铁棠便打断了他地话:“你不用说的这么细,我对这个不感兴趣……不过听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有点开窍了。哎,你说,燕丘陵的能力,有没有可能就是一种进化后地产物?” 战风扬笑道:“不是可能,而是肯定!传统的武学有它的独到之处,但绝不可能达到老燕的那种高度。老铁啊,我真是服了你,你到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吗?当年老燕没走的时候,你干吗去了?” 铁棠一拍桌子:“我就说嘛……当初我要拜他为师,他却总是说什么这是要靠缘分的。还说,武技上可以指点我,但穷我一生,无论我怎么努力,都不可能达到他的高度。” 战风扬微微一笑:“他是这么说的吗?” 铁棠难得的有些尴尬,嘿嘿的笑着:“你就别揭我老底了……不过老燕这家伙,说话还真是不给人留面子。说什么我连他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,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污蔑嘛。” 战风扬笑着摇头:“他已经很给你面子了……知道吗,当年在我的苦求之下,他答应让我对他的身体做一次测试。那次测试很全面,肌肉的强度,骨骼的强度,以及力量、速度都做了测试。可是当结果出来后,所有参加测试的人,包括我在内,都不敢相信这数据是真的。那简直就是一组梦幻的数据,梦幻到普通人想都不敢去想……按照这组数据来做评判,你老铁别说是他的十分之一了,怕是连二十分之一都不到!” 铁棠却道:“到底是他的几分之一,我心里有数。说实话,当年他被你缠着做这做那,我也没少跟着沾光。他的能力,我是亲眼见过的。所以,在这个问题上,根本不用多讨论,我是绝对赞成你所有的观点。但是咱们能不能把话往回说,回到他的这个徒弟身上呢?” 战风扬问道:“你还是不太相信会有比老燕更变态的人出现……即便是他的徒弟也不可能,是不是?” 铁棠肯定的摇头:“不信,真要是有这样的人,我觉得你们七处那些武器研究专家基本上可以退休了。” 战风扬笑了笑,说道:“放心吧,他们是永远也不会退休的。要知道,即便有这样的人出现,那也只是个体 铁棠点了点头。说道:“这倒也是……” 他用拇指按了按着烟斗里暗红地烟丝,又道:“好吧,就算老燕的这个徒弟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那么我很想知道,你打算怎么对他?说起当年。老燕是拿你当朋友,所以才勉为其难的为你、也为我做了很多的事情。实际上我们都知道。他是我们地王牌没错,但却从没有真正属于过我们。否则的话,他当初也不会说走就走,连个纸条都不留。说到底呀,他也算是被你地友情给蒙蔽了,更被你给缠怕了……”微微一顿。又道:“告诉我,老战。你打算怎么对待他的这个徒弟?话说,凭你现在的身份和年纪,总不可能再腆着脸去叫人家一声老弟吧?” 战风扬呵呵笑着:“瞧你这话说的……很恶毒啊。” 铁棠哼了一声:“别管恶毒不恶毒,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 战风扬叹了口气,说道:“其实。关于这个问题,我也很矛盾……我刚才说了,我是来找你聊天、聊往事的。实际上。也是想听听你地意见。毕竟,老燕也是你的朋友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你们俩地关系比我和他的关系还要铁。” 铁棠得意的说道:“那是当然,我和他都是响当当的男人,谁像你,整天尽琢磨着怎么利用人家了。” 微微一顿,他收敛了笑意,正色到:“老战,既然你来找我要意见,那我就说几句吧。不过,你千万给我记住。我的意见说出来后,你是听也得听,不听也得听。” 战风扬笑道:“先别这么霸道,说地有理,我会不听吗?” 铁棠知道这老狐狸的脾气,绝对是诡异莫测,即便现在答应了,以后也未必就能算数。想了想,也就没逼着他表态:“老战,你知道我这个人一辈子只干了一件事情,那就是跟人玩命。而你呢,性质却要复杂的多。不仅是一个阴谋家,同时也是一个科学家。我知道,你当年最大地梦想就是把老燕给活活切成肉片,然后再拿给你们七处的那帮疯子去研究……当然,这只是你的梦想,到底没能成为现实。而且,老燕也不可能给你这个机会。但我真的是很担心,时隔多年以后,你会不顾一切的做出傻事来。” 战风扬笑道:“你怕我会拿那个孩子当小白鼠?” 铁棠一瞪眼:“你敢说你没这个想法?” 战风扬笑道:“当然有,但想法毕竟只是想法啊……” 铁棠很严肃的说道:“即便有这种想法也很危险……没错,我是个粗人,不知道什么大道理。但我却知道,无论什么事情,最终都是要讲究平衡二字的。战争是这样,搞经济也是这样。战争的平衡在于大势,在于战争最终的目的,而不在于局部。所以,懂得保持平衡是很重要的。绝对不能将最终的目的抛与脑后,而不顾一切的去追去胜利。说到科学,尤其是人体科学,同样要讲究平衡。我知道你很想拥有十个八个老燕那样的人,说实话,我也想啊。但是这可能吗?一个老燕就已经够了,最多再加上他这个徒弟。像他们这样的人,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……” 话未说完,战风扬便打断了他的话:“你不用说了,你的意思我已经很明白了……你说的没错,他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。一个两个的话,我们只能祈求他们拥有一颗善良的心。如果再多出几个的话,这绝对是一场灾难。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,也是最难把握的东西……再则,为了老燕,我也不会为难他徒弟的。你放心吧,关于易楚的资料,已经被我列为最高机密。在七处,没有我的话,没人有资格查阅。而且,我也停止了对他的所有调查。” 铁棠闻言,难得的笑了起来,说道:“你这老狐狸,既然已经做了决定,还跑来装模作样的要什么意见?” 战风扬呵呵的笑着:“意见还是得要的……我说,你不觉得就这么放过老燕的徒弟有点可惜吗。话说当年老燕走的时候,我可是心疼的半年没睡好觉。” 铁棠眯着眼:“你什么意思?” 战风扬笑得很阴险,说道:“当年老燕在的时候,有你和我。现在这个易楚出现时,不是还有你们家的小胖子吗?话说都是兄弟加战友,没事帮点小忙总可以吧?” 铁棠皱眉道:“这事你都已经做了,还来问我干什么?” 战风扬叹了口气,说道:“怎么说呢,易楚这个小伙子嘛,年轻人,倒是不难对付。就是他身后站着个人,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。万一以后出点什么状况,还得求老战友你多帮我说点好话啊。” 【190】近乡情怯 晚时分,回乡团的车队停在了小镇的路口…… 因为李德生和蒋兰的半路加入,一辆大巴、两辆小车,勉强也可以凑作一支车队。 而这一路上的风光,相信在很多年后,所有的团员都不会忘记。这一路上,每一个脚印都浸满了欢乐,每一句话语,仿佛都带着音乐的旋律……当然,在大巴车上的牌桌边,也有人会变得很失落。 易楚从车上走下,站在路口,看着这个日思夜想的小镇,点了根烟。 这时候,除了乔丹,没有人打扰他。 尤其是麦子,靠在车窗边,怔怔的看着暮色中的小镇,痴痴的也不知在想什么。 其实,这支车队里有很多人都在这个时候想着同一件事情。比如老高,比如杨波……家乡的风景对于他们来说,真的是已经很模糊了。 “阿乔,看见了吗,这就是我的家……”易楚深深的吸了口烟,说到:“看见前面的那棵树没有?我走的时候,这里还是石子路,那树也只有碗口粗。没想到,再见到它时,居然也长大了。呵呵,知道我为什么能记得这棵树吗,因为那是我和师父一起种的。那年,好像是什么植树节。一路种过来,最后一棵是我和师父的,就种在了小镇的路口。” 乔丹微笑道:“它长大了,你也长大了啊……” 易楚很唏嘘的摸着胡子:“是长老了。” “呸……”乔丹轻轻的啐了一声,说道:“别乱说,当心让长辈听见了。在我们那里,最忌讳小辈儿说自己老。你要是老了。那长辈们岂不是该进……” 说到这里,她意识到自己也说错话了,立刻住口,做了个鬼脸。 这时候,李德生的头从车窗里探出来。大声道:“我说易爷,还没唏嘘完呢?” 易楚忍不住笑道:“李爷。你是不是也想陪我唏嘘一回啊?” 李德生嘿嘿的笑着:“唏嘘就免了,找个地方嘘嘘倒是真地……” 为了给父母一个惊喜,易楚并没有提前打电话回家。所以,这时候带胖子他们直接杀回家,多半会将老人们吓着。再说,家里的地方虽然不算小。但要安顿这么多人,显然也是不可能的。好在易楚已经做好准备。虽然已经很久没回来,但他对小镇的现状并不陌生。整个小镇和他离开时相比,已经发生了很多的变化,不仅有专门地度假村,而且宾馆的规格也不错。 易楚将胖子叫下车。说道:“老李,你先带着他们去宾馆住下,我和乔丹先回家。家里安排好后。接你们过去吃饭……” 李德生笑道:“得了吧你,多少年不回家,不老老实实地在家陪父母,操心我们干什么?你带着乔丹回去,安安心心的在家呆一晚上。这边就交给我了,等明天我再领着他们去拜你家的长辈。” 易楚笑道:“这你可就不懂了……我们这有个习俗,客人上门后,这主餐必须得天黑后开始。小乳猪,黄皮子羊,现宰现烤。还有熏的腊肉和米糕,在院子里围着火塘,喝着小镇独有的米酒。不闹到半夜,一个人都不许走……好了,老李,客随主便,到了我的地盘,你就得听我地。你带他们先找地方住下,洗个澡,等着我来接你们吧。” 李德生忍不住就吞了一口口水,眉开眼笑道:“我靠,这么隆重啊,还有烤乳猪?” 易楚拍着胖子的肩膀,笑道:“你就不用洗澡了,待会杀猪地活就交给你了……” 李德生知道易楚是在开玩笑,便笑道:“没问题……我没告诉过你吗,我童年时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杀猪匠啊。” 这一路上也算是舟车劳顿,到了小镇后,所有的人都想好好的休息。 但是当李德生将篝火晚宴的消息说出来后,所有地人又开始振奋起来。 这种带有浓郁乡土气息的‘晚宴’,对每个城市里的人都有着致命地吸引力。红的火,瓦蓝色的夜幕,香醇的米酒,还有那冒着油、在火堆上吱吱作响的小乳猪……这样的画面,想一想,便能使人心醉,更何况是置身其中呢? 车队再次启动,带着对小乳猪的憧憬,驶向了小镇上的宾馆。 看着车队离去,易楚轻轻的拉起了乔丹的手。 “傻丫头,就要见公公婆婆了,紧张不?” 乔丹瘪着嘴,惨兮兮的说道:“你没看到我都快哭了吗……不行,不行,我发现我已经走不动路了。” 易楚呵呵一笑,也不等乔丹同意,便将她背在身上,然后面朝小镇,大叫一声:“镇子里的乡亲们听好了,我玉树临风、风流倜傥、老牛不吃嫩草的无敌小霸王回家了……家里有钱的赶紧藏好,有闺女的赶紧嫁人喽……” 乔丹笑的死去活来,拼命的打着易楚的肩膀:“你发什么神经啊?让人瞧见,你不嫌丢人,我还嫌丢人呢……” 易楚笑道:“这你可就不知道了,在咱们这个小镇上,我真就是那传说中小霸王啊。后面的小孩不算,当年和我一般大的男孩,有谁没被我打过啊?说件丢脸的事情给你听,当初我去P大上学时,鼓放鞭炮的欢送我……当然了,他们肯定不是庆祝我考上了大学,而是庆祝咱这个小镇从此少了一霸。” 乔丹咯咯的笑着:“你就吹吧!” 正说话时,便有人迎面走来,年纪和易楚相仿佛的一个年轻人。 易楚见了,眼睛一亮,叫道:“三毛子,你瞧瞧我是谁?” 被他叫着三毛子的人体形彪悍,见暮色中,远处一个小白脸背着一个花姑娘,眼睛便是一瞪:“妈的。谁叫老子啊?成心找不自在是吧……不知道三毛子只有我爹和我老婆才能叫吗?” 易楚大笑:“你个王八蛋,老子就叫你三毛子了,你能怎样,过来咬我啊……” 毛子大怒,杀气腾腾的奔过来……可是离易楚还有三候。脸色忽然变得煞白。 他指着易楚,结结巴巴的问道:“你……你是二大爷家的狗蛋?” 易楚坏笑道:“对啊。我就是狗蛋,想不想过来咬一口?” “妈呀,小霸王回来了……”三毛子大叫一声,转身就跑:“家里有钱的赶紧藏好,有闺女的赶紧嫁人,二大爷家地狗蛋回来了!” 乔丹都看傻眼了。看着仓惶逃窜的三毛子,好半天才揪着易楚地耳朵问道:“死鬼。你真抢过人家闺女啊?” 易楚笑道:“少污蔑我啊……小时候不懂事,学小人书里随便叫着玩的呢。你等着吧,这家伙是见了我激动的,温故而知新呢。要不了三分钟,马上就会回来。呵呵。说起这家伙,小时候虽然被我欺负的够惨,但也算是死党之一。而且还是御用的替罪羊。在学校的时候,没少替我背黑锅。” 果然,他这边话还没说完,三毛子便屁颠屁颠地又跑了回来,激动的大叫道:“狗蛋哥,真地是你啊……” 易楚笑着锤了这家伙一拳,说道:“小样,还没忘记咱们的口号啊。” 三毛子傻笑着:“当然没忘,当初绕着小镇喊这口号时,甭提多过瘾了……”微微一顿,他看着易楚背上的乔丹,又道:“狗蛋哥,这位大姐是我嫂子吧?” 易楚得意的显摆道:“没错,就是你狗蛋嫂子,怎么样,够水灵吧?” 三毛子很恭敬的给乔丹鞠了个躬,喊了一声狗蛋嫂子。然后冲易楚一竖大拇指,憨笑道:“水灵,嫂子可真水灵,比电视里地明星还水灵。要是让我家婆娘瞧见了,指不定就会拿根绳子上吊去了。” 乔丹被这一声狗蛋嫂子叫的是哭笑不得……但看着这个粗犷却又带着憨厚的汉子时,便能感觉出这小镇中无处不在地淳朴。 易楚哈哈一笑,又给了三毛子一拳头,说道:“我先回家,待会带着婆娘去我家喝酒。” 三毛子笑道:“肯定得去啊,刚好捉了只獐子,我这就回家剥皮去。” 易楚笑道:“行,把你爹酿的米酒也扛上几坛,我有朋友过来,没个三五坛不够喝。” 三毛子笑道:“我家的酒昨天就送过去了,你爷爷亲自来提的,整整五坛子呢。” 易楚一怔:“我爷爷要那么多酒干什么?” 三毛子笑道:“当然是给你准备的啊,好多年不回来,不得好好让你喝个够嘛。” 易楚便愈发的奇怪,说道:“我爷爷不知道我回来啊。” 三毛子一怔,抓了抓头,说道:“不会吧,你家今天忙了一整天,杀猪宰羊的……不是因为你回来?送酒的时候,我爹还特意问过二大爷招待的是什么客人。二大爷死活不说,说今天晚上去喝酒就知道了。我刚才看到你,还以为自己闹明白了呢。” 易楚心里这个奇怪啊……按照家乡的习俗,摆这么大的场面,招待的客人绝对是贵宾级的。当然,娶媳妇嫁女儿的场面也不会小,但他老易家就他这么一根独苗苗,也没什么喜事可操办的啊。 易楚闹不用明白,三毛子当然是更闹不明白了。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和易楚一样,小镇上的人都不太爱动脑筋。管他有什么名堂,待会去喝酒不就知道了?三毛子想明白了这个道理,也就懒得陪易楚一块操心了,和易楚告别后,赶着回家收拾那头獐子去了。 夜色中,乔丹享受着易楚宽阔的后背,笑问道:“死鬼,是不是你爷爷知道你要回来,赶着替你娶的一门亲啊?” 易楚一边往家的方向走,一边眨着眼说道:“你还别说,真有这个可能哦……我们这里确实有这么个风俗。尤其是早些年,出门求学的孩子一回家,老人们就开始张罗起亲事。说什么,那些大城市的女孩子心眼多、不可靠,咱山里的娃子老实,整不住人家。所以呢,还是本乡本土找一个的好,家门口的潭,知道深浅嘛……” 乔丹笑嘻嘻的说道:“真要是这样的话……那我不是惨了?” 易楚笑道:“惨什么啊,委屈一下,做二房呗。” 乔丹揪着易楚的耳朵,嗔道:“呸,美不死你……哎呀,你快放我下来。” 易楚奇道:“怎么了?” 乔丹自己跳了下来,笑吟吟的说道:“可不敢让你背了,让你爷爷看见了,肯定会说我这个城里的女娃欺负你这个山里娃呢……” 易楚坏笑道:“欺负一下有什么呀……白天你欺负我,晚上我欺负你呗。” 说话间,易家的那座大院已经映入易楚的眼帘…… 在这座小镇上,易家不算大户,但这座院子却是早年间某个地主家的宅子。后来被易楚的爷爷买下。论规模,在小镇上绝对是首屈一指。暮色散去,夜色慢慢的降临。在小镇朦胧的夜色里,远处的大院却是***通明,显得格外的热闹。 易楚看着自家的院子,笑道:“咱家今天好像真是来了贵客。” 乔丹问道:“你家的亲戚多吗?” 易楚明白她的意思,说道:“亲戚是挺多的,但都在小镇上啊,外乡的嘛……至少我是想不起来。再说了,瞧现在这个热闹劲,来的贵客绝不会是一俩个。啧啧,这可真是奇了怪,难不成我还有个流落在海外的亿万富翁的叔爷爷不成?” 乔丹笑道:“又做美梦了……好了,好了,别在这里得瑟了,回去后不就知道了吗?” 易楚站在那里不肯动,苦着脸说道:“阿乔,我现在算是明白你的心情了。近乡情怯,我……我也走不动了。要不,你背着我吧。”( 【191】大愿望 小镇上,老易家绝对算是书香门第。 祖辈上就不说了,从易楚的爷爷开始,老易家的人虽然没出过什么了不得的大儒,但绝对都是饱学之士。老爷子没退休前是镇中学的校长,退下来后,易楚的大伯接替了他的位子。而易楚的父亲则是镇小学的特级教师,母亲是镇中学的教导主任。现如今,老人也都到了退休的年龄,顶替上去的则是易楚的几个堂兄弟……所以,从这个角度来说,老易家绝对是小镇上最受尊重的一家。基本上,这个镇子上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,只要是识字的,几乎都是老易家的学生。再加上小镇民风淳朴,守君亲师的传统理念,对老易家的尊重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 想当年,小易楚是淘的出奇,整天闯祸,绝对是那种姥姥不疼、舅舅不亲的货色。 但正因为他是老易家的孩子,所以,小镇的居民们不仅不以为厌,反而是夸赞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。可见,爱屋及乌到了一定的程度,那也是黑白不分的。换了普通人家的孩子,不被父母打死,也得给邻居们骂死…… 易家的事,就是小镇全体居民的事。 家里有红白喜事就不用说了,小镇上的人肯定是全体出动,各司其职。倘若是家里来了贵客,按照习俗,镇上的老字辈们都要去捧场坐席,以示老易家在小镇里的地位。 所以,当易楚看见自家院子里那热闹的场景时,就知道,今天来的这位客人。绝对是贵客中的贵客。 只是,咱家有这样地亲戚朋友吗?这场面,比大堂哥娶镇长闺女的那一次还要热闹啊…… 易楚拉着乔丹的手,就这么傻不隆冬的进了家门。 乔丹这会儿也有些傻,早没了那股机灵劲。被易楚牵着手,在一群陌生人中茫然的走着。很有点看戏地感觉。院子中忙碌的人们,磊火塘地、配菜的、劈柴的,各自忙碌,却又忙而不乱。看见易楚时,笑容便如花一般的绽开,或是亲切的问一句‘回来了。狗蛋’。又或是感叹一下‘小狗蛋,长大了啊。’看到乔丹时。若是男人,便会搓着手,像三毛子一样的夸赞几句,然后趁易楚不注意地时候,狠狠的看上几眼。若是闺女和媳妇们。则会拉着乔丹地手,带着艳羡的目光啧啧感叹,瞧人家闺女是怎么长的。也忒水灵了。狗蛋真是好福气…… 这会儿的易楚只会傻笑,拉着乔丹的小手,和大家打着招呼,慢慢地往内院里挤去。 好不容易来到一个人少点的地方,乔丹一把拉住易楚,说道:“喂,你有没有觉得……大家对你的出现好像一点也不惊奇啊。奇怪了,难道你爸妈早就知道你要回来?” 易楚抓了抓头,笑道:“我现在地智商急剧下降,你这么有深度的问题,我怕是回答不上来。” 乔丹一顿脚:“你老实说,是不是早就打来电话回来,只瞒着我?” 易楚笑道:“天地良心,我真没打电话。再说了,我瞒你做什么,根本就没意义嘛……” 微微一顿,轻轻的一刮乔丹的鼻子,又道:“好了,进了内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。记住啊,待会见了我爸我妈,得主动的叫爸妈。新媳妇上门,有红包呢。”